太过认真,也笑着说:“没有,没有。咱老实人打啥埋伏,都是实话。”
韩同生依旧笑着说:“你和老吴地一般多,人一般多,事一般多。交出来的余粮也就应该是一般多。五十石,好。你们俩带好头,咱的任务就能圆满完成。”李丁民尴尬地笑笑再没有说话再没有争辩。韩同生掀开硬皮本看着郭安屯,他觉得郭安屯今天不大对劲,眼睛飘飘晃晃地不敢和他对视,平常他可不是这样的。韩同生本来在叫李丁民前想叫他,见他躲躲闪闪的就先叫了李丁民,吴根才和李丁民都给了他一个满意的回答,他对郭安屯就寄有更大的期望,因为他们之间走动的更亲近。“老郭,说说你,你手上现在有多少余粮,你可能不比他俩多,但也少不到哪去,是吧?”
郭安屯第一次在会上缩了脖子,他涨红着脸看看韩同生,再看看吴根才,最后把求救的目光落在李丁民脸上,他想让李丁民站出来为他说两句话,他俩是一个互助组的,两家又交过种地,李丁民知道他的庄稼。李丁民理解他看过来的意思,但觉得这时候不好替他说话,就木着脸只抽烟。郭安屯只好羞愧地说:“唉,我把庄稼撂了。”
低下头准备在本本上作记录的韩同生等了半天却等出一句这话,就抬起头扭过脸疑惑地问:“咋回事?”
对郭安屯的庄稼吴根才也是了解的,看着郭安屯做难的样子,就替他遮掩着说:“安屯的情况有点特殊,他的事先放下,回头最后说。咱就顺着互助组的秩序往下摸底吧。”“就是,就是。”李丁民也随声附和一下。郭安屯感激地看看吴根才和李丁民,然后胆气不足地对韩同生说:“回头我单独给你说。”
韩同生让这三个人搞的有些云遮雾罩,就听由了他们,接着就按互助组的顺序挨家挨户地往下排摸。真是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,吴根才李丁民对全村各户的庄稼了解的清楚,郭安屯则对全村各家别的方面的情况掌握的彻底,三个人在一起一合计,就把全村各家各户手里的余粮基本上估摸了个八九不离十。他们挨家挨户在一个村子里住了几辈子,谁不了解谁。三个人说一户,韩同生就在硬皮本本上记一户。三个人对每一户的分析看法基本上都是一致的,只是排摸到吴虎林跟前的时候产生了一点分歧。因为虎林一家一直没有入互助组,土改后他添置购进了几亩地不说,还租种了别人几块地,这就不好判断他现在手里到底能有多少余粮。但有一点是肯定的,吴虎林是卧马沟存有余粮最多的人。
郭安屯举起手连翻三下,十分肯定地说:“虎林最起码有这个数:一百五十石。”
吴根才摇摇头相对观地说:“没有那么多,虎林这两年手上的事情也不少,添置了几亩地,买了一条驴,还给老人置了两副棺材,兄弟娶媳妇,妹子出嫁。那一桩不用他几石粮食。我估计他手里也就有个六七十石,再多不可能。”
“不可能?”郭安屯说出他的理由,“你不知道,前半年,就是割倒麦子的时候,他给我哥过话,要用六十石麦子一次盘走我哥河滩里的三亩半水浇地,要不是我插手挡住,他们的生意就成了,他是见我哥身子有病想乘机捞一把。你想,他手里要是只有六十石麦子,他肯一下全抛出去,那家伙精的和贼一样,能不留一手。别忘了,他棺材倒一下手还赚了你两石粮食呢。他给兄弟娶媳妇,妹子出嫁,一颠一倒也是只赚不赔,我问过,他给兄弟媳妇娘家送过去十八石,却从妹子婆家要回来二十石。虎林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。”
吴根才和郭安屯争争执执地抬起扛,一个说吴虎林手上的粮食多,一个说吴虎林手上的粮食少。李丁民不好插嘴说话,也不想插嘴说话。其实他才最了解吴虎林的底细,他估计虎林现在手上的粮食即没有郭安屯说的那么多,也没有吴根才说的那么少,应该取中间一百石比较实际。
韩同生撩撩手,不让吴根才和郭安屯再无谓地往下争辩。“好了好了,你俩别抬闲扛。李丁民你说,我觉得你说出来的话比较观实际,你说吴虎林手上现在大概能有多少粮食。”
李丁民沉吟一下,说:“能有个百八十石,多了不可能,少了也不可能。”
“那就给他按一百石算。”韩同生在硬皮本本上给虎林记下一百石,是最多的一户。
把全村的人头户数过了一遍,韩同生在硬皮本本上数来数去只有三十一户,卧马沟明明是三十二户人家吗,把谁家落下咧?韩同生把栽着户主姓名的硬皮本递给吴根才,让他过过目,看是把谁家落下了。吴根才不识字,就把本本转递给郭安屯让他看。郭安屯接过本本还没有看就拍着大腿叫起来:“对对对,想起来了,把地主的儿子给落下了。”
“噢,是把崖口上的那两个人给忘毬咧。”吴根才也恍悟过来。
韩同生把郭耀先的名字也写到本本上,然后回过头问:“你们估计地主的儿子手里能有多少余粮?”
吴根才三个人相互看看,他们对崖口上的情况都不甚了解,地主的儿子被排斥在群体之外,成了边缘人,成了另类,他们对他真的不了解。三个人根据土地的亩数和质量推断起来,卧马沟土改时
第十一章02(4/5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